时间:2022/10/8 18:27:19 来源:新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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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雁宁
重庆于我是人生中一座很重要的城市。原因有两个:一个是重庆铜梁是父亲的出生地,也是我的故乡。尽管我在大巴山南麓小城长大,依然在履历上填写:渝籍川人。再是这座著名的山城有我格外亲近和尊重的作家、编辑,他叫李耀国。是一位我敬之为老师、亲之为兄长、近之为朋友,山城文艺界人人皆知的好人。当然,耀国老师和一批可亲可爱的重庆朋友,在长达四十多年的交往中,让山城重庆一点一滴浸透和融入了我的生命里,以至很多时候和场合我都自诩为重庆人。
耀国兄是我还在文学起步时,就认识的第一位文学编辑。甫一相识,便成为我认定的老师朋友,还像家人一样随意交往,对一个认识许多报刊编辑,时常为写作出书走南闯北的作者来说, 殊是不易,更是难得。记得那是1978年的夏天,我因为知青时期就为前途努力,写了十多篇小说和几部电影剧本。那个时候,写电影当然找峨影,于是投稿过去,并利用暑假到成都住在亲戚家等消息。一天真还有了令我高兴的通知,叫去峨影厂一趟,有位叫王光全的剧本编辑要见我。于是兴冲冲去见了王老师,这位从部队转业的编辑,并没泼一个年轻习作者的冷水,而是语重心长告诉我,如今改革开放,文学电影事业迎来春天,那些老作家、 错划右派作家都焕发青春,他每天接到的剧本都好多部。而峨影厂每年的拍摄指标就那么几部,你一个小年轻剧本不错也争不过呀。于是他建议,我有个战友叫李耀国,在重庆《红岩》杂志当编辑,你不如拿写好的小说去重庆找他,发表了小说再拍电影也行啊。听罢王老师这番话,我谢了之后便直奔重庆,正巧那几天我有一部中篇小说《朱丹》,在《重庆日报》连载,也可以去拜访一下责编杨本全老师。在爬上一道缓坡,进入重庆村30号。见到市文联那尚带古色的木楼,就依稀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而第一次见到耀国老师,他之热忱与坦诚,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让人有一个漂泊者找到家的那种温暖。从此,我们以文学为桥,相互接近相互了解,在达州的文学研讨会上、在开江小城的街道上、在成都公园的茶会里、在重庆南岸原法国使馆的笔会中、在荣昌万灵古镇的度假酒店内,亲密交往已有四十余年,不由得感叹:尽管时光荏苒,一切恍然如昨。任何情感和友谊,能经得住时间的淘洗和考验,那就是牢不可破的了,这一点我从来坚信不疑。
耀国兄是很好的编辑,也是很好的作家。其实他亦是一位勤恳、踏实、心细,特别讲规矩的文化组织工作者。由他编辑的好作品不少,培养的文学新秀可以组织一支庞大队伍。他的作品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就已由他参军的部队扬名文坛,只是进入《红岩》担任编辑工作后,把主要精力放在发现作品培养新人去了。他用挤出来的时间写文章,也相当感人。再是他的文思敏锐,尤其在电影电视剧本方面都有自己独到的理解视角,时常提出令导演、制片人兴奋不已的好建议。其实,他若有意,肯定是个好编剧。他组织的文学活动,书画活动可谓多矣,这里就不多讲了。补充几句,退休后他出席作家书画家们的活动多了,也提起久疏之笔开始创作书法,他的字极富个性特色,且自成一体,受到朋友们的喜爱,装裱悬挂于家室或店堂之内,亦不比一些知名书法家的墨宝逊色。
大凡有温馨和睦家庭者,都令人羡慕。耀国兄和妻子张姐的感情,虽不像那些宣扬过度的夫妻典范,什么相濡以沫呀什么患难与共呀,他们的确是山城文化人中相亲相爱的一对,让朋友们见到有种说不出的顺眼和舒服。我这人虽然随便,但去朋友家住宿还是很少的,且多是谢绝,因为或多或少影响人家的生活,或自己找不自在都不好。然而到了重庆,有时去耀国兄家小住几日,我都非常乐意,真有一种归家之感。他们的宝贝女儿李岚在日本结婚成家,老两口爱女心切,每年都会东渡日本去陪女儿、外孙女们住上几月,以享天伦之乐。近年因为新冠疫情,被阻在茫茫大海两端,却阻不断无尽思念之情,为他们祝福平安吧。
今年酷暑之时,耀国兄还从他们避暑的黄水打来电话,邀我前去消暑。说心里话,听电话时就有一股清凉之风从心头吹起,说不出的爽快。可我因事羁绊未能成行,只能遥致遗憾和相思了。
朋友之间就是这样,见与不见,都在心里面。
2022年9月27日上午11:15
成都之南巴人村
审核:薛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