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拥有家人般的感情

作者 曾宪国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句古话说的是一种信任和依靠，而这种信任和依靠比世上任何许诺的可信度都要高出许多，可信到叫人放心以命相托。这种事例很多，不是我来赘述的。我要说的是在我们现实生活中，在陌生人中之间，至今仍然就有着这种崇高感人的信任和依靠。
       我和老伴早就说去北京看我弟弟一家，但自从新冠疫情开始后，这计划就落空了。我们一家，除不定时在电话里交谈之外，互相已有整几年未见过面了。我弟弟从小跟我天各一方，他在北大荒，我在内地。他在那儿的艰苦日子是他人生中的宝贵财富，也是他永远不能忘怀的痛。自从“四人帮”被打倒后，我们兄弟才得以团聚。因此我们的情感就远比从未离开过父母的人要深厚，彼此的思念也比一般人要绵长细腻得多。
       好不容易定下去北京的大致日子后，我们互相间的电话几乎每天都打得手机发烫。尤其是听说我现在走路腿脚不好用，就更为着急。在远方的女儿通过关系，请朋友给我联系上了医院和专家，并在网上给我挂了号，大家经过商定，将我到京的时间充裕地安排在10月24日。远方的女儿每天电话不断，不是询问我们该带的药品带了没有，就是再三嘱咐身份证和医保卡不能忘了，又担心我们年纪大了，除了必带的一些东西外，尽量做到轻装出行。我也是个急性子，出发的时间一定，就忙着上网查询机票。以我的经验，早买便宜得多。于是我在网上查一下这天从重庆飞北京的所有航班，到北京首都国际机场不是清晨就是晚上。自从退休后，人变得懒散了，睡得晚，起得晚，已经养成了习惯，于是推掉了所有要早起的应酬。当天适合我们时间的，只有一个航班，中午12:50起飞，但是是到北京大兴国际机场。于是又是一阵忙碌，打听大兴国际机场在什么地方，跟首都国际机场离弟弟的家要远一倍。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立马订了这个时间的航班，又通过网约了送接的专车。当这一切完成后，马上将机票和网约车的票据分别发给了女儿和在京的弟弟。他们也很高兴，对我女儿来说，还有个对现代生活并不太陌生的父亲，肯定感到欣慰。
        这天是10月17日，离去北京正好还有一个星期。想到时间还充裕，又沉浸在日常悠闲的生活中。时间就不咸不淡地过去。
        当得到进北京还要北京健康宝的消息已经是21日了。于是又开始忙着从小程序里下载北京健康宝。这个太简单，下载很快完成后，一看绿码，心中大喜。哪知第二天又打开看，竟然出现了弹窗（3 ）。跟北京的弟弟通话，他一下就急了，说，这你们可进不了京哟。他这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情形，让我心里暗笑。我说，人未到达，出现弹窗属正常，只要我们落地就做核酸，弹窗就会消除。他在电话里急得不行，拿他女儿这次出差新疆回京，有了弹窗人在机场硬是不让出，直到做了核酸结果正常后，才出了机场回到家里。我对他所说的，不以为然。他叫我在网上找有关部门申诉，而且要快，否则会影响所安排好的行程。我女儿更是焦急得在电话里连连吗声叹息，这怎么办，这怎么办。这次去北京看病她所花的了心思却付之东流。我弟弟叫他女儿给我发来的一堆向有关部门如何申诉的图文，要我按图操作。可我仍然将它们弃置于手机里不睬不理，茶馆照泡，玩照玩，该干嘛照干嘛。对这类突发性事情，我一向是采取拖延的手法对待。就像人扣扣子，我相信一切都会自然而然地扣好或者解开。我是在口头上答应，行动上不动。
         当跟老伴商量24日这天早上七点半起床的决定后，想到要这么早起床就感到一种痛苦的紧迫感压在胸口上，出气都有点困难。在23日这天在家里哪也没去，朋友也知道我明天飞北京，都没来约茶。我在家里磨磨唧唧收拾行囊一整天，两人所带的药就占箱子一半。当最后的一点必带的生活品装进时，沉重得将它从地上竖起来也相当困难了。我恨自己老了，老了就不管用了。于是望着箱子又一阵回忆，想当年……最后还得承认现实，只好求助他人，否则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我打电话给为我们家做清洁的小陈，请他明天九点半来帮我们将箱子送到大门口。这类重活我一般都请他成做。他回答，可以，但九点半正是他工作正忙的时候，能不能九点将箱子先送下去放在水果店老何那里，我们下去后再去取。水果店是在我们家属院大门口，最近这一两年成了我寄放东西的转运站。
       按惯例，出远门，我都要比安排的时间实际提前一个小时，检查水电气以及门窗关没有关好，这些事情都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第二天，我们比安排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到了小区大门口。老何帮我们将箱子推到大门口，我用手机拨通了早网约的出租车，我问司机怎么还不到。他反问，什么到不到？我说去江北国际机场呀。他说他没有什么预约。我说，你是不是某司机，他说是呀。我说，这就对了，不然我怎么会叫出你的大名。他也感到困惑，说他的确未得到今天去江北机场的预约。我估计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就说你现在来吧。他回答叫我已惊讶不异。他回答说，我现在在北碚，怎么来？我在手机里咕哝了一句，收了手机，站在路边招呼出租车。当我们坐上出租车时，刚好10点正，我舒了口气，离登机还有两个多小时。
        在路上，分别给女儿和弟弟通了电话。这电话已经没有了前些日子的烦躁，连语气都顺畅平和多了。飞机到达北京大兴是下午三点一刻。弟弟还说，他吃过午饭就坐地铁去大兴机场接我们，到时候手机联系。 一切顺利，10:30，我们到了机场，司机下车将箱子送到推车处，又帮我们把箱子装上推车。对这位司机的热情，我向他说了好几声感谢。
        进了机场办票大厅，就直奔机票办理自助机前，站在面前的工作人员，见我们两个老人，主动问我们去哪里。我说北京。拿出我们的身份证给她，她接过在自助机上扫描，结果没有反应，就叫我们去柜上办理吧。她拿着我们的身份证，推着车去到办票柜台，像移交一件什么东西似的慎重地交给办票的一位姑娘，说这两位老人去北京的。办票的姑娘很客气，问我要看北京的健康宝。我心想，幸好自己早有了准备。忙拿出手机打开了给她看。她一看说到，老先生，你们的健康宝出现了弹窗，这是不能出票的。我立马联想到刚才在自助机没有反应的原因了。她又问我，你是有了健康宝之前还是之后在网上买的票？我如实作了回答。我说，我们是为了治痛去北京，而且好不容易在陆军总医院挂上了专家的号。姑娘一听，就跟旁边一个柜台的姑娘说，你帮他们申诉一下吧。那姑娘二话没说，接过我手机双手并用地操作起来。看着她一边为我们用手机向有关部门申诉，一边还回答一些乘客询问的问题，心里就感到过意不去。在她为我们填写申诉表时，却发现了我们的乘机时间不对，原来我在网上购票时点错了时间，机票的时间却是11月24日。这一惊吓远远超出了弹窗所造成的忧心，背心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我们坐飞机也不是头一回，哪一回不是网购，从没有出过这么不靠谱的差错。时间从我们每个人身上流过，和我们如此紧密相处，而我们为什么总是偏偏忽视它。我做事可以说一向仔细的，这样的差错，只能说明自己真的老了。那姑娘对我说，您老别急，这票可以退，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弹窗消除，不然有票也不能出。她操作时，不时问我一些问题，什么手机号多少，什么这些天到过哪儿，等等。我一一回答。有时她自问自答，是，否。大约十几分钟后，她舒了一口气，将手机还给我说，好了，您们的票已经退了，向北京有关部门的申诉也上传了，您们就安心等着吧。我问要等多久呢？姑娘说，这要看北京的了，一般都要一个工作日。不过您们这样的情况，也可能要不了那么久，您随时注意看看健康宝。随后我们被安排到大厅的空港贵宾室休息。
         我相信这句话：人品是永恒的。待人真诚的人，在困难时，总会得到贵人相助。
          时间过得飞快，大厅里喇叭播报出港的飞机一架一架地飞走了。想到如果不是这意外，我们将与弟弟相会了，现在却坐在沙发里不时翻看手机里边北京健康宝，人被那一方小小橙色的弹窗（3）困住不能动弹。一大早吃的东西早在胃里消化得只剩下个空空的皮嚢了。贵宾室的工作人员都来宽慰我们，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主动询问我们情况，我又不厌其烦地复述了一遍。在诉说中，我特别强调一下那姑娘为我们向北京防疫机构作了弹窗纠错的申诉。他听后，叫我把手机给他。他熟练得况像开自己的手机一样，查看了一下那姑娘填写的申诉，又拨了一个电话号码，他打开了免提。一会儿传出一个声音，原来他拨通了北京12345。电话接通，他首先自报是重庆江北国际机场的工作人员后，就跟电话里的人流畅都地交谈起来。叫我没想到的是，我刚给他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讲述的，他竟然能够简洁地归纳成一番能打动对方的话语，其重点，就是现在两位老人在机场，非常焦急。因为他们是去北京看医生，而且是网上预约挂的专家号。对方好像被他话打动了，在电话里问看什么病。小伙子望着我复述说，我说行动性核上性麻痹。这聱口的病名，害得对方又一次询问，小伙子也好似头回听说的，便一个字一个字个回答，又像怕说错，他说一下字看我一下，他看我一眼我便点一下头。似乎对方被打动了，在复述了一遍所做的记录后，就答应将我们这情况最快地反映上去。这时已经是是近下午三点钟。他将手机还给我说，您们还没有吃饭吧。又对我们说，现在只有面条，可以吗。我说，我们就想吃面条。他叫一位姑娘带我们去吃。我说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去。他笑道，她带着去可以优惠，而且还不是一点点。于是姑娘带我们去了面店，安排我们坐下，她去到柜台向收银员说了一番话后回我首问我们吃吃什么面。我们要了杂酱面。她跟服务员交待好后，就说了一句您们慢慢吃吧，不用忙，弹窗消除可能还得要一阵的。我们吃了结账，果然比一般的要优惠一半多。
       回到原处，见那小伙子和那姑娘正忙着。我有意去到小伙子跟前，他抬起头来说，吃了，您们就耐心等待吧，今天晚上还有一个航班，查了还有票，如果弹窗消除后，您们再买票都来得及。我盯住了他胸前的吊牌，上面写的名字：黄朝阳。我顿然觉得浑身像冬阳照射一样暖和。
       我们一直等到下午五点。我朋友来接我们回家的车也到了。那司机手机跟我们联系上了后，帮我们将箱子推走了。我们起身离开时向小黄他们道别，感谢对我们的关照和帮助。小黄也起身送我们到大厅出口，并显露出忙未帮上的歉然祝色说，本来以为您们的问题今天可能解决。减少往返折腾的麻烦，没想到……我打断他说，你们为我们做的很多了，已经叫我们过意不去了。
        尽管到了这个时候了，我头脑里一直回旋着一个句子，有贵人相助的事，一定会显灵的。
         我们坐上朋友的车，车子启动了，刚驶出机场路，我取出手机来看，一打开北京健康宝，弹窗消失得无踪无影，我叫老伴把手机给我，打开，跟我的一样。我举起手机像举起一面旗帜，大声喊司机快掉头回机场。这时已经五点半了。我估计弹窗消除正好是在五点过。我怕小黄他们下班了。想让他们一起分享这个高兴，他们也该有这份权利。回到机场，司机叫我快去，行李他来搬。到了贵宾室，见小黄和那姑娘还在电脑上忙活。我对他们说，弹窗消除了，弹窗消除了。小黄他们也为我们高兴，并叫我们快去买票，他们在网上查了，19：50这班还有票，你们可以去北京了。他起身来，为我们指了卖票的地方，说祝您们旅途愉快。我们的事，已在工作人员中传开了。我们的境遇几乎全大厅们人都知道了。卖票的姑娘对我说，老先生，这票要比你先退的要贵一点，不过也就百十块钱。我说，只要今天能够到北京。票买好了，姑娘叫我们在一边休息，说一会儿有人送您们。我说不用不用，说已经够麻烦你们了，还有时间的，我们会自己去。
        可能是老伴的腿不方便已被她看见。一会儿，一个穿着绿色大褂的工作人员推着轮椅来了，姑娘向他一招手，轮椅就推到我老伴面前。工作人员搀着老伴坐上轮椅，还不住口地说，您老慢点慢点。我也在一旁不住口地说谢谢你谢谢你。我老伴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老伴说话一向声音小，说话就像自言自语。在轮椅上，在不断地念着感谢一类的话，后面推轮椅的可能还未清楚老太太念叨的啥。轮椅直接到了登机口，工作人员跟守在登机口的空姐作了交待，见空姐搀扶我老伴进了飞机后才推着轮椅离去。空姐扶着老伴到了座位，又帮我们将随身的行李放好，对我们特别说，您们到了北京最后下，等机场的人来接。
        到了北京，等别的乘客都走了，空姐过来扶着我老伴下飞机。空姐问老伴能不能走下舷梯，老伴看着陡峭的舷梯有点发怵。空姐鼓励说，,阿姨能行，待老伴在她们的搀扶下走下了两步，空姐就说阿姨真棒。一旁的我心里真是感激不尽，我知道要不是她们的鼓励，老伴即便有人搀扶，要她顺利地走下这舷梯也是很难的。这时见舷梯下，一 男一女着绿色大褂的工作人员推着轮椅正等待，他俩上来一左一右扶着老伴坐上轮椅，然后与空姐作了交接。我和老伴不停口地向空姐说着感激的话。这时，见空姐站在舷梯旁与我们挥手告别，一个强烈的感觉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在舷梯旁边的分明就是在空中飞来飞去的美丽天使。工作人员将老伴推到摆渡车前，我准备去扶老伴下轮椅，那人说，不用下来。他去到司机台下仰头对司机说了两句后又回到车门前。当车门一打开叫我一下傻了眼，这个航班的乘客全部都在这耐心地等着我们。我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可能最早上车的已等我们至少20分钟了。我恨我们少长了一个心眼，为什么不快一点，让全飞机的人等了我们。一种叫我惭愧而又亲切的感觉一下子充盈心间。我双手一拱，向满车的人大声地说，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说着我深深一躬身谢谢你们了。在我身边的人，和颜色地冲我们一笑，那笑里的意思全到了。工作人员将老伴推上了车，车门一关，便缓缓启动向机场大厅驶去。
       由此，我深刻感受到，我们老年人出门，得到的帮助比之以往更多了，就像我老伴腿脚不方便从重庆机场到北京的机场，都得到了机场工作人员的帮助，专人用轮椅接送到飞机门前，还受到空姐细心照顾，使我们感受到人性化的温暖。对这一路所受到的亲人般的关照，叫我们无法形容内心的感受，除了向他们只有用谢谢来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之外，别无他法。我知道，谢谢两个字尽管带着我们的真心实意，在他们面前，显得何其纤细和轻巧。我忍不住问了推轮椅人员的姓名。男士姓蒲，女士姓朱。问过后，我顿然觉得在他们行动面前显得多虚伪。直到取行李处我尴尬得再也找不到话说，但有叧一种情感充斥心间，我清醒地感到，在他们用轮椅推过的路上，让每一个再从这路上走过的人无不感受到他们所留下的温情。
        从重庆到北京的这短短一天，是我一生中说谢谢最多的一天。我想，只要是用真心说出来的，就并非坏事，是说明社会文明程度的提升。我真愿意我每天都有机会向他人说谢谢。
        到京后，中国工程院院士、北京清华长庚医院院长董家鸿听说我腿脚现在不好使，就叫我去他的医院检查，那里有最好的医生。对他的说法是肯定的，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他的盛情难却，我们在手机上约好了时间，他并派医院的司机来接我。
       董家鸿院士，曾在三十多年前给我手术，想不到在今天因检查住进了他的清华大学长庚医院。老朋相见除了内心高兴之外，还相互用关切的目光询问一下，身体安康否。于是不约而同地说了岁月不饶人的话，随后谈起了他医院发展前景，喜形于色……清华长庚医院是集医研教为一体的综合性大型医院，现有职工二千多。我住进了神经内科10B08病房，病房有二十来平方米，三张病床之间都有帘子保持了每个患者的隐私，病床也很时尚，各部位升降都是自动。并由此可预见到各种利于患者检查的设备会是多齐全和高端。但我想要表达的还不是这些固然可以标志一家医院的现代化程度高与低的物质条件，更想要说的是一所高度现代化医院必须相应匹配的现代化管理。我曾在日本东京一家大型医院就医过，叫我难以忘记的并不是它们的医疗器械设施有多现代，也不是行医的代夫的水平有多高超，而是出自于他们将患者视为自己亲人的管理理念。这恰恰是我们不少医院非常欠缺的。
         而这点，清华长庚医院却作出了不少的探索。例如，医院除了一般门诊患者乘坐的电梯，住院病员有专门的电梯。这电梯分流的小事，却大大方便了患者看病的效率。还有住院病人若是要做检查，每个科都是有穿着绿大褂的护工负责接送衔接，这点，我的感受最深，这不单消除我对这医院受陌生感，更减少我瞎闯跑路。我住的神内科，接送患者去做各种检查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每天上班就来到护士站，从专门的抽屉里取出需要做检查完病员各种单子，根据预约的时间，一个个病房的通知。然后带着病员去到检查的地方，报到后，便交待病员在哪里检查，做完了又在哪里等她来接回病房。他们这些穿着绿大褂的护工，多年来就在各病房与各层楼之间穿梭，他们仿佛是长庚医院的与患者之间连接融洽关系的一座桥梁。因为他们匆忙的行色，总是让我有点疏忽与他们交谈。直到我出院也没有打听他们中的任何人的姓名。虽说这是一个小小的遗憾，但我也回头一想，又何必打听某人姓啥名谁，那位大姐何尝不是他们整体的形象呢。
         从我病房窗户往外望去，可见一十六万平方米的新楼正在密锣紧鼓地建设中，据董院士介绍，待这座由北京市政府投资新建的大楼投入使用，长庚医院将吸引更多的人才前来效力。现在全国一流的地位还将进一步提升。
在董家鴻的长庚医院里的神内科，还不定期的开展老年人营养的研讨活动。营养师向病员讲解如何提高对营养的认识水平，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这些都是长庚医院自成立以来在管理上不断总结出的充满人文关爱的经验，让住进来的每一个患者有如在家里的真实感觉。而这种感更是来自那些白天黑夜出现在患者身边发出亲人般的温情的医务人员。这是我住院十天来的跟别的患者都亲身感觉到的。
        分管我的年轻医生姓邳，他叫我曾老先生，我叫他小邳医生。这样叫起来，很有点两代人相互玩笑似的，不过我们倒觉得有一种亲情在之间互动。还有我的主管医冯新红，她是神内科副主任，是一位让患者感到值得信赖的人。她带着小邳医生来查房，尤其是看到我经过他们的治疗，我的病情有所好转时，小邳医生在一旁向我竖起大姆指，冯主任露出赞赏的笑容，这个时候，我内心的喜悦是难以形容的。每次这样过后，我就禁不住想，这种和谐的医患关系难道不是每个医务工作者和每一个进医院求医的患者所希望获得的吗？我在清华长庚医院住院部11天里，我还记住了那位动作干练的护士长，还有小王，小袁，小张，小李等护士，我统称她们叫小医生。是她给予了我家人般的温情，不单给我的病情得到了好转，更主要的是我在没有一个亲人的完全陌生的地方却感受到了胜似亲人的温情。我是一个好遐想而又是看事物单纯的人，因此我还是相信在物质生活向一个高度发展的今天，人们对精神文明的追求也向一个新的高度迈进，而我从重庆到北京的这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亲身经历了这种飞跃。在这里，我祝福这种人间亲情得以发扬光大。
       我赞美人生，更赞美让人生发光的人与人之间的亲情。

作者曾宪国系《重庆日报》原副刊主编

审核：薛成毅